洪通先生:
收到你热情洋溢的信,感慨万端。85年永安那次集会,转眼就二十年了。叶康参、谢怀丹、章振乾诸君都作古人了。永安宣传部朱副部长两次电话邀我赴永,我因年龄大、行动不便,已婉辞,其实心里是很想去的,很想看看永安的新貌,很想和老朋友见一面。但我毕竟八十六岁了,老伴也八十四了,两人合计一百七十岁,而且我患糖尿病、心脏病、肺气肿,平时在报社附近活动,都靠老伴推着轮椅,怎能远行千里。
我从1995年起,陆续在广州的《同舟共进》、《东方文化》等刊物,写过一些杂文,2001年,出了《人杰地灵话湖南》,从2002年起,试写《简明中国通史》,已出《中国上古史》、《秦汉随唐史》两卷,约60万字,以上三书,都是自费出版,王一帆、李品珍两兄都资助了部分费用。现在正在陆续写《宋元明清史》和《中国近代史》,争取在三年内写完。另有《新译新评古文观止》正在排印,估计年内可出;《呼唤英雄》已托朋友在北京买个书号,正式出版,大约还要一段时期。至于永安大狱,我并没有写什么回忆录,品珍兄说的,是指中国通史,他还为我写了序言。现在我马上就寄书给老兄,请多指正。
自从连宋登陆以来,两岸关系大有和解的趋势,令人高兴。尤其是台湾,最近马英九当选国民党主席,据说他是个一尘不染的新式政治家,但也因此“人缘不好”,媒体为他高兴又为他担心,我也如此。中国的事情太难办,原因是历史包袱太重。我到晚年深深后悔,在永安时,没有认真读书,也没有做过调查研究。那时农业改进处就在我对门,该处的主任秘书任自强是湖南同乡,比较熟识。如果那时我肯下点功夫,多跟他聊聊,再通过他的关系,到有关单位参观,也许可以对福建农业有所贡献,至少我自己可得到很大益处。倘若我那时不那么浮躁,也许我还可就福建写一本书,而不去惹那些是非,以致连累许多朋友。现在我所做的,不过是量力悔过而已。因此我想,大作对我最好不提,一则我这样的人,车载斗量,没有提的价值;再则拙著多是自费出版,难有定评。如果我侥幸能够活到九十岁,并写完《简明中国通史》,如果大家觉得我所写的还有可取之处,那时再来评论也不迟。
专此,敬祝
夏安
谌震
2005年8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