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母亲抚摸着我的脸庞说,多美好的面孔。然后她开始叹息。
我知道我青春的面孔上有她曾经的痕迹。而当她不复青春时,她开始变的不快乐。
物质和精神也许永远就不可能共存,当一个男人只能给一个女人物质时,女人就不该奢望其它,贪图是不快乐的开始,也许永远没有结束。
这道理,我们通常到很后来才懂,那时我们已经伤痕累累,并且对自己的痛苦无能为力。
杜白牵我手的时候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回答的很干脆,你漂亮,和我很配,若若,你该和我在一起。
对着杜白微笑,我喜欢坦白的人,他没用理由,所以我接受了他。
我知道杜白的周围有很多仰慕他的女孩,优秀的人就是如此惹人喜欢。
对此,我并不介意,我不会去束缚他关在只有自己的空间里,事实上,我的情况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亮点,我除了漂亮,还有一个不算贫瘠的头脑。
杜白除了有些过分自信,其他都还好,他懂得和她们保持距离。
春天过后,我有些略微的发胖,脸色却委黄了很多。
杜白说这是经常吃面包的缘故,我点头,没有辩解。母亲已不再热衷于做个委屈的家庭主妇,她开始找寻她的快乐。通常没有约会晚上的晚饭我都是独自在家里草草了事。
后来我成了杜家晚餐桌上的常客,杜妈妈烧的一手好菜,也格外疼爱我。
长相讨巧的好处不光只对异性有效。
杜妈妈说,若若,等你进了我们家的门,我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甜甜的笑,我是喜欢这个和蔼的妇人的。
杜白有时会问我晚上在干吗,怎么老打不通电话,我说我在上网啊。
杜白说别老是上网,有空和他电话,我说好呀,然后把头枕在杜白的肩头,然后微笑。
这幅画面会很美,不用看别人羡慕的眼神,我能想象到。
再然后我就不再微笑了,杜白拥我在怀里,温柔的安慰我,让我别再哭泣。
我斑斓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阴影,这天,父母离婚了。
朋友小西送了我一个花瓶,优雅的线条,晶莹剔透。
我朝小西笑,她也朝我笑,我说,脆弱不堪一击的苍白啊。
小西还是继续微笑,我阴郁着在花瓶里灌上水,从另个花瓶里抽出几支百合插上。
这段日子,我看了很多书,都是些极度悲伤的故事,骗走我不少眼泪,然后我又开始搜寻一些极度灰色的歌曲。
杜白看我如此安静,也没多发表意见。只是默默陪着我。看到我哭了,递上他的肩膀和怀抱。
我开始依赖起有杜白的日子,但我从不表达什么。
杜白曾说我很吝啬,只肯说喜欢,就是不说爱。
我说,爱这个字眼对你来说司空见惯,那么多人都那么大方的对你倾诉,不缺我一个吧。
我在杜白的眼睛里看到伤痛,我轻笑,然后轻吻他的唇。
在乎我,你才会痛,而你的在乎会持续多久?也许前一刻我说了爱,后一刻你便忘了爱我。
小西要结婚了,我的贺礼是个水晶玻璃球,当中裹着一颗晶莹的心。
小西朝我暖暖的笑,我们彼此心知肚明。
感情就像玻璃,看似坚固实则脆弱,必须时刻呵护。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我必须承认杜白很爱我,而我有多爱他呢,我不知道。
当杜白要对我承诺时,我捂住他的嘴。
别对我承诺,你许了我便会痛苦的握着不放,而你,真的有把握吗?
我以非常人的想法想到离开。
或许我是不爱杜白的?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杜白的痛苦表情又出现了,我感到了心被扯裂了,红色的液体肆意流出。
拥紧他,我不离开了,我是爱你的。
我的世界颜色又开始丰富起来。
和小西逛街,她说她想做母亲。我说,没把握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就不要有这个想法吧。
小西拍拍我的肩,若若,很多事情的结局我们都无能为力,而做好当前的才是最主要的,你说呢。
我问小西,你快乐吗?
小西笑了,傻瓜,快乐是种心态,你觉得满足,那便快乐。
可是,可是,我们都会满足吗?
杜白买了新居,杜妈妈对我比以往更好。
某天我说,杜白,和我的父母吃顿饭吧。杜白喜上眉梢。这是我第一次让他正式的见我的父母。
饭局很沉闷,父亲略微的问了一些情况,然后看看母亲不语。母亲看看父亲然后微笑着打破僵局,让我们多吃菜。
我埋头吃饭,母亲和杜白同时说道,小心,别噎着。
抬头,朝他们微笑。
后来和母亲聊天,母亲说她蛮喜欢杜白。
我说,你知道吗,他最初看中的只是我的漂亮。
母亲抚摸着我的脸说,美丽不是错,只要能得到幸福。
我看着母亲的眼睛,为什么都要奢望婚姻带来幸福呢?真的能吗?
母亲神色黯然,若若,不是每个婚姻最终都会分开,只有一个要决,那就是沟通。沟通看似简单,而实际又蛮复杂。它属于精神面上的东西。
我轻轻的询问,妈妈,你说我会幸福吗。
母亲笑了,傻孩子,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希望你会幸福,你爸爸也会这么希望。
杜白拉我去珠宝店,我没有拒绝。店员夸我们郎才女貌,我们笑的很开心。
杜白说,若若,嫁给我吧,我想给你一个家。
我用最美丽的笑容来回答他。
OK,好的,我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