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路石是踩结了的云,步步登天。
人升华为神仙了吗?眼前分明是梦幻般的仙境。
山风习习,树林荡漾着绿波,一片石旗杆似桅杆,在群山环耸中,像是一个船队泊在港湾……
我总觉得自己是置身世外,站在这半天之上的山窝窝里,又是望着那些久违了的石旗杆。
世上的那些石旗杆,多少年来只在我的记忆里耸立着。
本来,那些古老的石旗杆已成为村庄的风景,成为异地人辨认村舍的标志,成为村民拴牛的石桩……
那时,盲目的拉纤工套错了地方,硬把纤绳套在桅杆的半腰上,把一根根桅杆拉折。
村庄减却雄伟了,减却美观了,减却刚直了,埋头耕作的村民减却抬头仰望的契机了。
在那场严重的流感中,多少人头昏脑热,要把一切打倒。在这极端闭塞之处,城里来的避难者让山民的憨厚、耿直护卫着。石旗杆站立着,历史与现实站立着,石头与人两不倒!
多么可爱的山旮旯,不开化处竟文明!定是清澈的山泉洗得山民眼睛清亮,定是清爽的山风吹得山民脑子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