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听说这座土堡已经被永安市列为第二批“文物保护单位”,我更加想去一睹它的风采。
6月15日,到吉山参加端午节诗会,午餐时诗友余尔望(文龙村人)谈到复兴堡,谈到他的祖宗曾经当到巡抚,我听了便提出他家乡看看,他说:“好啊,可是我下午有一个会议不能陪你去;让振浪带你去吧。”午后,恰好文友顺发和振浪从里面走出来,我问顺发,他也乐意同去,振浪听了非常高兴,表示欢迎。因为没有车,我们决定步行。
时值盛夏,午后的阳光格外强烈,我们三人开始向文龙行进。
大约二十来分钟,文龙到了。远远可见,文龙村是一个狭长的山垄,一座很大的土堡横亘在文龙村的中央。
振浪的家正好挨着复兴堡,他说:“我小时候就住在那堡里,后来就在这盖了一点房子。”
复兴堡占地面积有1776平方米,包括土堡主体以及面前的池塘、两边的厢房、围廊,看去很壮观、大气。由此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很大的富豪或者大官,是无法建筑起如此规模的豪宅的。土堡高8米多,厚约1.7米,土木结构,大门上有射枪孔,属于清朝时闽西北常见的居住和防卫两用的土堡。
接着,他带我们走进了那一座数百春秋的土堡。
步入潮湿、荒芜已久的堡内,但见有两座木质的民房,环视一周,南面的大门上土墙已见崩塌一溜。
岁月无情,土堡的坚强躯壳被风雨剥蚀得班驳惨淡,破碎不全;凄清、寂静的房屋似乎在默默地诉说欲言还休的荣辱。
“这座土堡,抗日战争时期福建省会迁来永安,国民党省党部就设在这里。”他指着靠山边的一间正屋介绍:“这是当年国民党省党部谢东闵办公的房屋,他在这住住了七、八年,后来去台湾当过副总统。听说,他的儿子也在这住过。”又进了一层,他指着同样是正屋的下首房屋说:“这间是文化大革命时马长光的住房,他在这里住了两三年,接受劳动改造,后来平反到三明师专当校长。”(马长光,原共产党师级干部)
一个是国民党的高官,在国难当头避难于此;另一个是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也在此蹲“牛棚” 避过了那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多么惊人相似的一幕啊!人间正道是沧桑。可喜的是,他们同样从这里走向人生新的历程。想到这点,我发现复兴堡毕竟是一座吉利的古建筑,它取名为“复兴”的含义很深远,而且带有一点神密的色彩,才会有当代历史上的两件颇令人回味的事情。
据振浪介绍,土堡有前后两个大门:办喜事时从前进,遇上老年人去世从后门出。
我忘记询问历史上那位当巡抚的与复兴堡的关系,也没有再进一步对余氏的历史人文做深入的调查,在振浪家休息了一小时多便匆匆离开了。但是,从那古朴的土堡和文龙的山青水秀风景、新村建设,已经深深地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了解到那是一个具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和充满生机的可爱山村。
6月18日写成了上文,心中还有许多的疙瘩。
第二天,我从“和迅”网页查看了文龙村余氏的资料,了解到历史上该村出过两位有为的人物:一是余震忠,曾经任江西赣州府经历、广西梧州通判、江西石县知县;另一位是余绍培,军校十二期学员,曾经任国民党副团长,参加过著名的“台儿庄战役”,于1955年去世。这位与绍培,应当可以算一位爱国的军人吧。
令我更可喜的是,这一天,从福建新闻报业集团网站看到有关复兴堡的新资料(余尔望先生呼吁加强对复兴堡的保护):
82岁的台胞余璞先生携妻子和女儿回故乡文龙村省亲,回忆了当年在土堡里为国民党台湾党部做杂务的情景:中央银行分行、福建省邮政管理局、台湾省党部、临时政府筹备处等单位都在文龙村,大多住在复兴堡内,部分的住在余家祠堂和附近的民房里。余老先生在讲述1943年8月9日和12日两天,20多架日机轰炸永安城区时,百姓遭受重大伤亡的掺状后说:“国弱受人欺呀!”;他也阐释了复兴堡承载着“光复台湾,恢复中华” 的含义;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还介绍到:当年谢东闵在台湾党部当执行委员兼宣传部长,后来到当国民党副主席,他一贯坚持爱国,反对台独,因此被台独分子炸伤了一只眼睛和一只臂膀。
去了一趟文龙村,又看到了一些新资料,我不仅对文龙村有了比较多的了解,而且也受到了一次很深刻的历史教育:正如:《我的中国心》那首歌所唱的:“流在身上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炎黄子孙不管何时何地,他们的爱国、爱乡之情总是不变的,是何等让人感动啊!
文龙村啊,你是一处很好的爱国教育的基地!
目前,永安市已经计划即将修复复兴堡,重新让更多的世人认识它。我想:复兴堡修复之后,一定会成为永安旅游的新亮点,海峡两岸联系一定也会加深并且更加紧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