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名叫廖修财,福建安溪人,中共党员,上世纪50年代初投身于党的劳教事业,为人忠厚老实,生前在永安劳改支队(即现在的永安监狱)任中队副队长,革命老干部,他生前一贯从事公安劳改工作,荣获公安部颁发三等功奖章和司法部授予的银星荣誉奖章。曾被省劳改局评为先进标兵,省厅授予“英雄模范”荣誉称号,在单位被誉为“老黄牛”、“闲不住的人”和先进工作者,在劳改工作中,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我出生于50年代中期,父母中年得女,是那时的独生子女,父母视我为掌上明珠,大家都叫我“廖千金”。虽然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但对我要求非常严格,在我的记忆中,从我懂事上学起,每星期都要我向他汇报学习情况,经常检查我的功课。父亲常常教导我在学校要尊重老师,团结同学,努力学习,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因此我在学校从小学到中学都是班干部、三好生,这是和父亲的关心帮助分不开的,父亲希望我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做国家有用的人。遗憾的是在那特定的政治年代里,我的大学梦破灭了,没有完成父亲生前的遗愿,这是我一生的遗憾。
父亲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我青少年的记忆中,无论是从龟山劳改农场,还是迁移到文龙中队的大坪农场,每到晚上熄灯睡觉前,父亲都要到工作的地方走一圈,把公家许多忘记关的灯关掉。年幼的我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无论刮风下雨他都坚持这样做,非常好奇,问父亲:“爸爸,公家的灯为什么你要去关?”父亲慈爱的抚摸着我的头说:“公家的灯、私人的灯都是钱,要节约!”
让我记忆犹新终生难忘的事,是在我小学毕业13岁的那一年暑假,大坪劳改农场挖花生,本单位许多小孩和文龙村的小孩都去捡花生,我也跟着去了,捡了一小篮花生,我高兴的拿回家,却被父亲严厉批评:“谁叫你去捡的!公家东西怎能捡回家!”我委屈地说:“许多小朋友都有去,又不是我一个人去。”父亲把我捡的花生倒到公家的花生一起,把我的篮子丢到马路上,语重心长对我说:“我是管教干部,怎么能让自己的子女去捡公家的东西?”父亲教育我要公私分明,不贪不占小便宜。这两件小事在我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从父亲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大公无私的崇高形象。
在上世纪70年代初期,正是特定的政治年代,劳改支队改编为建设兵团,由工作组、军代表领导,在单位是优秀党员和先进工作者的父亲也受到冲击,被莫须有的冤案停职反省,停发工资,我也被迫停学。回到母亲的家乡(江西贵中),在亲戚的资助下继续念高中,在江西念书时父亲写信叫我好好念书,争取考大学,不要顾虑他的事,要相信党和组织,总有一天会解决的。经历了三年的“牛棚”生活,父亲终于在73年5月被平反恢复原职了,永安劳改支队也改为了现在的永安监狱。我与母亲终于和父亲团圆了,我也回到了福建念书。父亲在受迫害的日子里,患上了心脏病、高血压还有多年的老胃病,但他只是在发作时吃几粒止痛片,坚持带病工作,总说工作忙,等以后有时间再上医院检查身体。平反后他更加脚踏实地、任劳任怨、苦干实干,一如既往的工作,被干部职工誉为“闲不住的人”。1978年被省劳改局评为“先进标兵”,1981年被省厅授于“英雄模范”称号,荣立三等功一次,在劳改工作中以毕生的精力作出了贡献。
爸爸,你已经离开我二十年了,人生真的很短暂,一转身就是一辈子,那一年我36岁,正是事业繁忙,儿女还小,需要你的支持和鼓励的时候,您却因心脏病发作,突然离我而去,让我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的情景……我清晰的记得1991年11月20日17点40分你永远的离开了我和妈妈。当我从工作单位赶到家时,您虽然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但眼睛还未闭,仿佛在等您心爱的女儿见最后一面,您的永不瞑目,成了女儿一生中最大的心痛!爸爸,您把我从小抚养长大成人,却没有赶到给您送终,女儿对不起您啊,这辈子做你的女儿我还没做够,央求您啊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爸爸、爸爸!我知道从今往后,我的身边将不会再有您的叮嘱,我的身旁不会再有您的音容笑貌出现;我的世界已永远失去一份慈爱的目光、一份殷殷的期盼;我已从今永远失去了父亲的关爱!千言万语也无法诉尽心中的伤痛。世事沧桑,苍天无情命运更残酷,为何不给我一次报答您的机会,却这样让我生活在内疚中,不得轻松,让我遗憾终身!父亲去世这么多年,我的心情都处在悲痛,我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如果不经历亲人的离去,我想这个是只能理解而不能感受。
爸爸,您任劳任怨,把日子的点点滴滴过得是那么的仔细认真,您总是宽容着别人的过错而又严格教育女儿,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教会了女儿如何做人,做一个善良诚实的人,爸爸,您是女儿心中永远的榜样,您的为人和精神永远活在我的心中,让女儿用眼泪敬您一杯吧,祝福您在天国生活得愉快祥和!
您心爱的女儿 廖燕清
永安老年大学心理保健班班长 廖燕清
写于2010年清明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