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长“青春美丽豆”的年龄,正在摸爬滚打走下步,许是汗水太多来不及长,“豆体”深居简出偶尔露峥嵘。不该长的时分,“豆体”却怕被遗忘似的,争先恐后冒芽。
对镜望着额头上红光闪闪一夜明星的几大粒,想着就要代表单位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演讲比赛,让评委们见“豆”扣“仪容分”不太妙,我便决定去医院诊治,以速战速决。
一上班即告假前往医院皮肤科。进门见医生抖着一张《三明日报》正专心致志苦读,没发现已有1号病人到位。我就大声问候:“你好!”医生受惊生气回喊“神经病,吓我一跳!”
医生坐正后两眼平视公事公办:“嗯?”,我赶快送上贴了淑女照的公费病历本和挂号单。医生低头看照片、举头望活人,上下对照一脸问号,就差没说出“冒冲公费的吧?”
照片距今已十余年,红颜自非从前。我冷静地用一个模拟“淑女照”的微笑化解了他的疑惑。然后我划开额前新剪的“遮盖美丽豆留海”,手指豆粒简短陈述豆豆的年龄、近况,又画蛇添足附上一句自作聪明的解说:“是内热,要吃点凉茶。”医生问:“谁讲?”我答:“一个大夫。”又问:“什么科的?”再答:“小儿科。”话落,旁边一个进来候诊的2号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医生却一本正经:“那你去找小儿科看吧。”我急斟词酌句好说歹说,总算缓和了气氛阴转晴,开到了几小袋药,小心捧回受用不提。
比赛如期进行。“美丽豆”匪帮没有如愿溃退,而是才下额头又上腮边。我一贯遵纪守法,这次抖擞精神携了一脸“闪闪红豆”,气喘吁吁赶往会议厅参赛。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回头率”颇高,我放眼张望,找了一吊扇下的空位落坐。素手娇举捂腮“半遮豆”,两耳肃立倾听别人演讲,心跳如鼓。因为比赛要求不带讲稿,否则扣分。而我有个“粘小子”的吃喝拉撒拖后腿,可怜我白天上班捣鼓材料,下班回家拨弄锅灶,实在没时间背10多页的长稿。
这会见我是第10个演讲,还有余地,赶紧进占公共“WC”临阵磨枪。正声情并茂小声朗诵,忽听有人从另一“单间”摔门而去,才知此地还有与我类似的“精英”。自觉狼狈,再也没有雅兴,细细叠好讲稿复到赛场。
轮到我上台时干脆提稿而上,学歌星举话筒到腮边实为“遮豆”,“念讲”完毕,脑中空空脚下软软,耳闻有掌声鼓励——我将参加决赛。
坚强不屈的“青春美丽豆”,最终无药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