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二首

《桃花啊，在清醒中如此体面》

那个潮湿的春天离开砖墙
那些红嫩女人沾满淫晦的白日梦

我有清脆的理想，像陀螺被众人推来推去
你那么鲜艳是为了警告我吗？

阳光犹如中年男人，成熟因而随时碎裂
而我跟在身后，像个懦弱的局外人

她们争相开花却暗哑无声
她们被风吹着，相互依偎地奔跑

这些从喉咙深处释放出来的风暴
也像动荡、焦虑的火苗，不太明亮

也不会熄灭。我多么爱美呀
却独自站在山头。我想移动那些琐碎的场景：

时针、种子和花季。而你不会再次出现
那是一个婴儿的睡眠。在许多年以后

请不要为胡思乱想而烦燥，那些深色的树枝
一直伸到未知之处。去摇晃它们

我真的花了，如果患了强迫性综合症
或者果实从不会露出头。你不能怪我没良心

那些讨厌的地方总有人趋之若骛
那些不安的年代总有花朵未开先败

桃花停止生长，连痛哭都找不地儿
我讨厌如花的脸，忍住饥饿坐在天空下

我看一眼赏花的人，他像飘来飘去的碎花瓣
这个季节只有一种场景，胸闷让我神思恍惚

你是每年出现的花妖，想到美就忘了家乡
如果桃花真的枯萎了，我会丧失警惕
　　（摄影：高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