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天边行来,落在美丽的燕江边。小城人海茫茫,熟识的不多,他们就分布在我的周围,他们是我过去和现在的同事。
那年月的出生是不受限制的。我于是在多年以前的一个秋季,姐姐大笑的一天哭着来到人世间。滇南的明月像水一样溶入我的生命,因此四季中我特别喜欢明月的秋夜。
我的老爸给我们俗套命名虹啊霞啊云啊花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都有,小名依次“多、来、米、发……”以此类推。
我的姊妹兄弟听凭命运的牵引,遍洒国土大江南北和大洋彼岸的异国他乡,远得甚至连电话都没法常打,只能通过网络和短信和祈祷传递想念祝福。我们相约2012的夏天千里万里向西行,聚首大山深处奶奶的坟头,悉心探望那一缕不灭的心灵亲情。
我挤在众猴儿中间,拼命蹦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妹妹弟弟们一点一点长过了我,只好拍拍大头自我安慰“头大压着长不高”,不高不矮地笑立红尘,学会全面接受自己。
和大家一样,我珍爱生命,珍惜青春。因为年轻真的可爱,是儿时的未来——引人神往;是成年的过去——缀满回忆。
回望那最美的青春时分,每一天都充满迷惘的期待。尽管说不清在期待什么,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期待每一天。
那年战事流干泪之后,就与战友说好今后生离死别不再流泪,我便把离别的伤怀写进字里行间永远收藏,见证生活的沧桑过程。道路不同希望总一样,年轻时在一起同甘共苦的岁月让心心相通,天各一方而总能在莫名的理解中同行。前任四川省军区司令员的女儿成玲是我的战友,以普通列车员的身份新近退休,我祈祷和我们一起包饺子吃的老司令员多活些日子,曾承诺爱好军事的“90后”儿子:今年回家时分顺路带他去探望老人,让“90后”眼见为实相信一位共和国将军的朴实无华真的是真的!遗憾的是,老人去年平静地走了,再也不回来,不解我承诺落空的点点心伤。
对了,年轻时我特爱骑单车,单车却屡屡辜负我,总在最新的时候不辞而别去向不明无处追寻。以牙还牙我东拆西补拼凑了一部全单位最破的“老爷车”,万无一失日日风里来雨里去横冲直撞招摇过市,多年安然无恙,直到全车咔咔作响刹车失灵脚踏遗失,收破烂的按废铁价收去而寿终正寝。
我的财富是朴实善良的儿子和家人,外加一把铮亮的红棉牌吉他——我总在我生日的每个秋季有月亮的夜晚坐在阳台上轻拨琴弦,感动自己,想念亲人。
我住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小山脚下,夜风如苼,声声唱晚,透过窗玻璃放任城市的灯火在视野里闪烁,真切感觉到城市的步步延伸逼近,真实地相信城市很快就会慢慢吸纳我的窝居。
我仿佛是一只疲惫的飞鸟,南生北长东南栖,缺少根基,微不足道,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以勤奋释放心底的善良和维护起码的自尊,还是经常被人奚落而无可奈何。多次迁徙后,我现在的办公桌摆在新办公点大厅中间朝南的格子里,静悄悄的可别以为我不在,只要你学《红灯记》中磨刀人吓唬日本鬼子大吼一声“老财迷”(我曾经的外号),我就会踏步而出笑握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