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大狱”中年龄最小的囚徒陈耀民

林洪通  2014/3/24 21:28:31  10022点  永安之窗
  抗战时期,在“永安大狱”事件中,陈耀民是年龄最小的囚徒,就因为写文章在报上发表,年纪轻轻,未满18岁就被国民党顽固派抓去坐牢。而又因为这一次坐牢,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视为“叛徒”,在福州城“万人大会”上遭批斗,戴高帽游街。

  1941年日本兵侵占福州,陈耀民举家迁到永安,不久父亲病逝,他初中毕业就失学了,悲愤和苦闷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他把愤懑化成文字。他在一篇回忆录中写道:“1943年夏,我在永安中学毕业后,因家贫无法继续读书,年方十五就进入社会谋生,到永安的省卫生试验所当雇员,以养活自己和母亲。眼看同学一个个升入高中,而自己少年失学,心中无限惆怅。于是我躲在永安下渡卫生试验所宿舍中,写下了许多散文、杂文、新诗和旧诗,把满腹的牢骚,把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一腔不满之情,都倾注在字里行间。我把写好的文章打成捆寄到《中央日报》副刊,让编辑先生去挑。不久《中央日报》副刊登出了我的《如此两家》一文。发表时用的是我的本名,所里的同事和朋友看到了,都鼓励我,说我从事文学大有可为。同事郑毓樨问我认识不认识《中央日报》副刊主编姚勇来,当他知道我与姚并不相识时,便热情地把我介绍给姚。姚看我虽然年纪小,文章很不成熟,但肯学肯写,于是,又发表了我的几篇习作,并把艾芜著的《文学手册》等书借给我看。”★(1)后来,陈耀民就不断地写些散文、杂文向永安的《中央日报》副刊、南平的《南方日报》副刊和永安《民主报》副刊等报刊投稿。

  在姚勇来的支持下,陈耀民又发表了七八篇短文杂感。1943年12月14日他在《中央日报》副刊发表的杂文《猎户星座》中写道:“我失学了,离开学校来到这乡村里,遇着枯闷的生活。每次看见猎户星座,依然庞大的雄据在天的一方时,回首四顾,学校远离了,同学们也各奔前程去了,周围剩下的只是枯寂。心中不知是苦?是酸?是辣?总而言之,茫然,惆然。感觉自己太无能,太怯懦罢了。呵!英勇的猎户呵!你太伟大而我太渺小了!我无能,我懦怯,我被黑暗吞蚀了,我战不下恶势力而屈服了,我希望有你那般大无畏的精神,能巍然独立于黑暗中;我希望有你般的勇力,向恶势力复仇!”陈耀民强烈地表露出反抗压迫,摆脱困境的心情。

  经姚勇来介绍,陈耀民又结识了在改进出版社工作的周璧。周璧业余时间协助董秋芳编辑《民主报》副刊《新语》,陈耀民投去的稿件大部分得到刊用。终于周璧成为陈耀民的好朋友。此后陈耀民把所写稿件绝大部分投给《新语》。后由周璧引见,陈耀民又认识了《新语》主编董秋芳。董秋芳以知名作家身份担任省政府图书馆馆长,兼任《新语》主编。他把《新语》的具体编辑工作委托给周璧,自己负责审定付印。很凑巧,董秋芳所负责的省政府图书馆仓库就在下渡,也住在下渡,与陈耀民住地很近。董上班就从陈耀民住地路过,这样他们可以常常见面。董秋芳年纪大,有丰富的学识和满腔的革命热忱。在董秋芳的鼓励和热心帮助下,陈耀民走向了文学之路。此后,他写作的积极性更高了,工作之余,常用夏侯、梁楚等笔名,向《民主报》《新语》投稿,大胆而持重地发表评论文章,内容主要是抨击当时社会的黑暗和揭露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罪行。

  1944年4月20日,陈耀民以“燕英”的笔名在永安《民主报》《新语》发表了《长夜漫漫》的杂文,批判了一些维护专制制度的文人对新文艺运动的反对和攻击。他指出:一些自命为“批评家”的人,揭力寻找青年作者作品的过失,还有以作品为踏脚石,攻击青年作者的一切。对于青年作者的一些敢于创新,不是迎时的作品,被称为“不合时宜”;对于真正讨论现实社会的著作,却被称为“有意歪曲”;对于介绍外国文化,改良陈旧思想的作品,则被称为“消灭‘国粹’”。他觉得,传播新文化,改变旧观念,树立新思维,还是“长夜漫漫”。说“长叹‘长夜漫漫’的人,至此也该明了‘长夜’为什么‘漫漫’了吧!”

  南平的《南方日报》副刊《小天地》,也是陈耀民投稿的目标。1944年7月18日他用“马陵”的笔名在《小天地》发表了《以毒气还毒气》的杂文,对日本侵略者进行无情的揭露,对中国军队在无数次会战中的英勇牺牲精神进行痛心的褒扬。他写道:“举世人类的公敌倭寇,在战事吃紧无法解决的时候,往往不顾揭起面具,而施放国际公法上所不允许存在的毒气,以求达到他的目的。这在全世界战场不常见,在中国战场却太多,一次又一次的会战中,一城一市的沦陷里,中国军民吃毒气的亏可太多了。许多人无声地痛苦着,倒下去了,许多人睁着不甘屈服的眼躺下去了,许多城市在毒气迷漫之后,便布满了鬼气。炮弹、轰炸给兄弟们以痛快的死,枪刺、大刀也还可以给弟兄们甘心的死,然而那更阴险、更凶狠的毒气,却从看不见的空中暗算我们的英雄。是的,这是日本军队‘不顾人道,违背国际公法,实为举世人类之公敌’,好像每一次日本人使用过毒气后,同盟国人都要大声说一说。可惜不过说一说。实在是不过说一说,宜昌之后不是就又出现在衡阳的郊外吗?那是什么东西?毒气!”这就是陈耀民笔下揭露的日本侵略者的滔天罪行,他们侵占中国大片领土的时候,连灭绝人性的毒气都敢使用,还有什么坏事不敢做呢?这种揭露,把日冦惨无人道的嘴脸暴露无遗,大大唤醒人们的高度警惕。

  1944年11月13日他以“夏侯”的笔名在永安《民主报》《新语》发表了《强为欢笑》的杂文,写道:.“古老的家庭吞蚀去新生青年的幸福,他们被束缚于旧礼教的桎梏,生来就只能啼泣,不能反抗;只会叹息,不敢呼号;只有悲哀,没有欢乐!”“百年来,甚至千年来,中国的每一代新生者,更番轮流地受到摧残,吞进了眼泪,强为欢笑,这悲剧就已够人流泪了吧!……混浊的官场锉磨去新生者的锋芒,他们身受着明枪暗箭的包围,徘徊在真和伪两道的岔口,而伪道上像有无数的手在招他。没有是非,只有权势;没有义理,只有名利;于是他们徬徨、恐惧,他们的心中愤恨,他们的脸板得青似铁,没有一点笑意。然而他们必须笑,必须当着他们所厌恶愤恨的人的面前笑,不然他们将更要痛苦。因为不笑就是生气,生气就是不满意,就是大逆不道,接踵而来的便自然是更严酷的制裁。”

  这里,作者揭露了除受封建专制制度压迫的人们的苦闷心情之外,又加上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的侵略,大片国土沦丧下,生活在敌人铁蹄下的人们,被剥夺去自由,被剥夺去性命的保障。他们生活在战栗里。那里的人们的处境更是“屈服和辗转在死亡的边缘;从未曾放心,从未曾轻松;不敢哭,更不敢笑。然而敌人的凶焰逼使他们笑,要他们苦笑。于是不幸的人们带着无限的愤怒的心和伪装的谄媚的笑颜,委曲求全地生活下去。”该文对中国历史遗留下来的封建专制制度进行无情的鞭挞,对于毒害和禁锢一代又一代新生者的封建礼教进行无情的批判。作者最后以观察社会弊端的立场评论这个社会,呼吁人们不要“强为欢笑”,说:“强为欢笑,淹没个性,这是妥协时代的办法,现在正是我们可以自由呼喊,可以自由表现心情的时候,有悲哀就流泪,有能力就反抗,别再作伪装的欢笑吧!那是奴隶性!”

  陈耀民还积极参与1944年冬至1945年春永安《民主报》与《中央日报》(福建版)的一场论战。

  陈耀民从1943年7月到1945年3月,在《新语》发表文章累计达60余篇(见附件:陈耀民一生中发表的近百篇文章目录)。

  周璧被捕事件是“永安大狱”的导火线,周璧的朋友大多被捕入狱,于是,陈耀民也不可避免地被国民党顽固派以“对现实不满”、“写文章带有色彩”、“思想左倾”★(2)为由,在1945年7月16日逮捕入狱。

  开始,他被关在永安城郊东坡军统调查室行动队部,后被移送到永安地方法院看守所。1946年2月由家人保释出狱,后回到福州。几个月的牢狱生活,对他革命思想的形成影响很大。正如他自己所言:“如果说入狱时我还是个政治方向不很明确、仅仅是不满现实的青年,那么,在经过几个月的监禁折磨后,同牢难友的帮助教育,政治理论和文艺书刊的启迪和对特务恐怖的亲身感受,我真正认清了中国社会的前途和方向。我以后投身革命,参加中国共产党,就是在那时候打下了思想基础。”★(3)

  陈耀民回福州后,并不因为写文章招致牢狱之灾而退缩,也不因为生活的困苦而丧志,依然奋笔写作,依然不改初衷,继续向迁往福州的《中央日报》副刊和《民主报》副刊投稿。经过艰苦磨砺的热血青年陈耀民,由余生介绍,于1946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陈耀民的党组织关系是中共闽浙赣区委(中共福建省委前身)城市工作部地下组织。入党后,他积极开展革命活动,很快成为城工部地下工作的骨干成员之一。曾任中共福州地下市委所属的特别支部书记、总支书记和福州联合小组副书记等职。

  由于中共闽浙赣区委的“左”倾错误,把城工部说成是“红旗特务组织”,错杀了117名忠贞的领导干部和骨干党员,并切断其所有的基层组织与区党委的联系。时至1949年2月,陈耀民所负责的原属福州市委的特别支部,在独立作战和寻找上级党组织的过程中,出于工作的需要,他同省福州某中学支部负责人叶绍芬、唐文光联系,又同省盐务局支部负责人王实联系,并成立“联合小组”。陈耀民任“联合小组”副书记。这“联合小组”的成员就有叶绍芬、陈耀民、唐文光、徐心坦、林萱治、王实。在1949年5月中旬的一天下午,“联合小组”成员在南门兜叶绍芬住处开会,研究分析局势,“认为要想组织群众做好迎接城市解放的各项工作,必须先广泛宣传党的城市政策,让城市各阶层的人都了解《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中约法八章的规定。”★(4)并布置了为迎接福州解放而开展各项准备工作。

  这时,渡过长江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南下浙赣,前锋直抵闽北。本省的建阳、建瓯、南平等地在林志群领导的闽西北游击纵队地方武装的配合下已获得解放。国民党军刘汝明部沿着沙县、永安等地南逃。福州解放在即。国民党福建省政府等首脑机关惊慌失措,社会上谣言四起。为安定军心、民心,保护财产、档案,叶绍芬、陈耀民等这批已失去与上级党组织联络的城工部地下党员,决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宣传攻势—寄发《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简称‘约法八章’)的联合行动。”★(5)先由叶绍芬、王实组织盐务局党员黄大康连续几个夜晚收听解放区电台广播,详细记录了《布告》全文,由叶绍芬交给陈耀民,陈耀民将《布告》送交台江中平路担水弄20号“协记印刷所”吴国梁,要他三天内印出。吴国梁和王国政二人连夜赶印,如期印出高质量的16开《布告》1600份,再由陈耀民骑自行车带进城里,交给当时在开明书店当职员的章燕行暂存待发。

  1949年5月19日,这批地下党员,把事先已分装信封,贴好邮票(当时邮资昂贵,这笔款项高达几钱金子,由林道周供款)的500多份《布告》,由七个党小组派人在福州市内七处同时投入邮筒。

  这些信件寄发的对象主要有以下几类:第一类,国民党省级和福州市的党部、政府及其所属厅、处、局、科,国民党驻军司令部,宪兵司令部,戒严司令部,福州市和各区的警察局,中央驻闽各单位,还有一些著名的国民党省府官员如省主席朱绍良、调查室主任王调勋、统计室主任赖文清、社会处处长郑杰民、田粮处处长陈拱北、福州市市长严灵峰等,目的是警告他们认清形势,停止作恶。第二类,社会名流和工商业资本家,如萨镇冰、陈绍宽、陈培锟、陈东生、许显时、蔡友兰、刘永业、林民懿等,目的是让他们留下来与共产党合作,使工商业照常生产和营业。第三类,大学、中学、卫生医疗机构、文化教育、体育机构及各区救火会等社会团体,如协和大学、华南女子文理学院、医学院、农学院、师专、音专,市内各大医院、东南鼠疫病防治处、卫生试验所、省图书馆、省体育场等,目的在保护资财档案,防止破坏和转移,稳定知识界的情绪。第四类,对各机关、部门、单位的物资、资金、器材、设备、档案、资料的主要经管人员,则指名道姓地直接寄给每人一份,目的要他们切实负起责任管好资财,防止破坏、转移及散兵游勇乘乱掳掠,静待接管。第五类,银行、邮电、电力和公共交通等部门,目的要求职工坚守岗位,保护资财,维持福州人民正常生产、生活秩序,迎接解放。

  以上这些约法八章《布告》发出后,收到良好的效果。先是令收件人大吃一惊。人们奔走相告,谣言大减,人民雀跃;其次是国民党官员逐步认清形势,有的准备“采取和人民解放军合作的态度”。第三是各单位主管和资财档案经管人员主动负起责任,保护资财、档案、设备等。如省人事处长下令封存人事档案;省财政厅三科科长下令封存公产资料;福州海关关长布置清点资财;省中行行长陈东生控制库存黄金,不让提走;省盐务局警务科长刘宗廪控制步枪4000支、机枪12挺听候接管,该局财务科长丁岱云布置管制所有资金,不让随便提走;福州机械筑路大队大队长蔡世琛决定所有机械留福州,不去台湾;省银行总行主任秘书刘子崧(中共地下党员)组织行内员工千方百计保护黄金、银元、帐册、档案,迎接解放。其他各界人士看到约法布告后,情绪均趋稳定,工作照常,主动保护财产,档案;工商业资本家的不少人亦了解了共产党解放军的政策是“保护民族工商业”,“公买公卖”,“不取民间一针一线”,故绝大多数厂、店都照常生产和营业。除少数反动分子惊慌失措外,福州民间安定,致使福州8.17解放当日即秩序井然。这就显示共产党、解放军约法八章《布告》的政策威力。

  这个“约法八章”的《布告》是由一家店名为“协记印刷所”印制的。这个印刷所成立于1948年11月,是由时任城工部福州市委特别支部书记的陈耀民单线联系和领导的,由印刷工人党小组成员吴国梁、杨尊惠、杨庄伙、王国政共同研究后确定的。当时,他们在无法找到上级组织的情况下,根据香港报纸刊登的方方同志关于国统区城市地下党的任务的文件精神,仍然坚持独立作战,继续艰难地工作。1948年底,经特别支部支委会研究决定,筹建福州“协记印刷所”。印刷厂开办资金困难时,陈耀民的永安狱友叶康参慷慨资助。他们不单印制了“约法八章”的《布告》,还翻印大量党的文件、书刊和传单。从1949年2月到5月底,先后翻印了《新民主主义论》、《七届二中全会决议(摘要)》和闽中游击队布告等。他们以公开挂牌营业做生意为掩护,夜间却秘密印刷党的文件,可以说是党的秘密印刷厂。印刷所的地点,就确定在中平路担水弄20号王国政的家中,把厅堂隔出大半间,作为店面,大门挂牌,公开营业。1949年2月,印刷所正式开张。该所日常具体工作由吴国梁负责。

  陈耀民所领导的城工部福州市委特别支部,还策反了国民党福建省保安处人事股长魏阙,致使“福州各区警察果然大部分留下待命,并在街心要道加派双岗,指挥交通,维持社会秩序,保护公用设施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原国民党党政机构和警保单位以及银行、邮电、电力、医院等部门的资财档案都得到保护。警察系统各单位也都按照我党给予的指示,将所有枪支弹药、资财档案清点保存,到军管会成立时如数移交。”★(6)

  福州解放后,陈耀民以满腔的热情投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事业中。他先后担任福建省卫生厅秘书、福建省医科所书记等职。

  陈耀民对永安富有特别深厚的感情。他在1957年8月写了《十二年前后》(载《福建日报》《海潮》),悼念了羊枣;在1962年又写了《过永安》一文,感叹“阔别17的永安城”的巨大变化。

  然而,到了“文化大革命”时,在1967年6月23日,在福州省体育场召开所谓“揪叛徒”万人大会上,陈耀民和同案在永安被捕的叶康参一起被揪上台去,他们被诬为“羊枣案件叛徒集团成员”,同省、市一些领导干部一起在台上挂黑牌批斗。揪斗照片和“材料”散发全省。之所以说陈耀民是“叛徒”,就是因为他在1945年的“永安大狱”事件中被捕过,而在1946年又在一份由董秋芳起草的由叶康参、陈耀民等12人签字的要求释放的报告上签了字。★(7)此后,陈耀民受到无端的迫害。在“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中,陈耀民被关进“牛棚”,后又下放农村劳动改造。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陈耀民得到了彻底平反,焕发了青春,重新拿起笔来,书写了许多纪念永安友人的文章。特别是对永安抗战文化活动历史资料的征集和研究工作给以极大的关心和帮助。我们每写出一篇有关永安抗战文化方面的文章,他都来信进行认真的修改和订正。自1998年他患脑子萎缩以前,他一共给我写过67封信。他是对我的工作帮助支持最大最直接的老同志之一,也是同我联系最频繁、关系最密切的老同志之一。仅举一例子,例如我们要拍摄《民主报》社论,就是他先到省图书馆查阅后,记下了某月某日某版的社论,提供给我们,使我们的拍摄工作得到了极大的方便。

  除此之外,他在1985年写了《〈新语〉和〈永安大狱〉》一文(载1985年11月《福建文史资料》第11辑)。1989年写了《忆我良师董秋芳》一文(载浙江绍兴《野草》双月刊1989年第5期)。同年又写了《忠于革命文化事业的人—怀念叶康参同志》(由陈耀民执笔,赵家欣、谢怀丹、李达仁、王一帆署名)(载福建《党史月刊》1989年第7期)。1991年2月写了《电视剧〈羊枣之狱〉的失实之处》一文(陈耀民执笔,章振乾、赵家欣、谢怀丹、王一帆署名)(载1991年2月《福建党史月刊》第2期)。同年又以“羊枣生前友人撰文批评—电视剧《羊枣之狱》严重失实”为题,摘要刊登于1990年8月30上海《文学报》第2版。1995年写了《“永安大狱”五十年》一文(1995年7月26日《福州晚报》第7版)。同年又写了《“羊枣事件”追忆》一文(载《战争年代》1995年第4期)。

  对于我写的《永安大狱》爱国主义教育电视片脚本的修改订正和拍摄工作,陈耀民给以极大的帮助和精心指导,曾数次来信,其中1996年5月27日的来信写道:“现在要拍的历史系列片又特别要求符合真实历史,对真实性要求更高,更不能任意杜撰。您所写的二稿脚本,我们都看过了,基本可以了。”“为了对这项工作负责,为了把《抗战文化城与永安大狱》这个系列片拍好,希望负责拍摄的部门将拍摄脚本事先送给您们(永安市委党史研究室),由您看过后,再给我们(章、赵、我)几个人看一下。……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片子拍成后,没有什么重大的错误和出入,也就能达到省委用以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要求。”

  只可惜,陈耀民近年来脑萎缩加剧,记忆尽失。幸其夫人王建端和其子女十多年如一日地精心照料,他十多年来只能在轮椅上生活。我曾于2008年和2010年两次前往探望、慰问,见其病状,不禁唏嘘!

  2013年5月于上海

  注释:

  ★(1)陈耀民:《〈新语〉和〈“永安大狱”》(载《福建文史资料》1985年11月第11辑)。

  ★(2)陈耀民(笔名:杨柳青):《过永安》(1962年3月11日《福建日报》副刊《海潮》)

  ★(3)★(5)陈耀民:《无声的爆炸—记在福州寄发“约法八章”的统一行动》(《战争年代》1997年第2期)

  ★(4)陈耀民:《地下印刷所—福建城工部斗争点滴》(《风展红旗》第4辑,1984年5月)

  ★(6)陈耀民:《策反福州警察记》(载福建省新四军研究会主办的《战争年代》1997年第3期)

  ★(7)由12人签字的由董秋芳执笔的“申诉书”是根据国共“双十协定”关于“释放全国政治犯”的精神写的“快邮代电”,上书国民党当局,要求早日释放。签名者为:李达仁、曾列明、易湘文、赵伯衡、余敦、毕平非、叶康参、杨学修、李力行、王石林、陈耀民、董秋芳。

  附:

  陈耀民发表的文章目录

  标题发表时间发表报刊名称笔名

  1、如此两家1943年7月29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陈耀民

  2、“无愧”与“不愧”1943年8月13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秋风

  3、和坤告李逵1943年8月21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秋风

  4、空网1943年8月27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陈耀民

  5、聪明与傻瓜1943年10月30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陈耀民

  6、猎户星座1943年12月14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陈耀民

  7、写不出1944年4月7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耀民

  8、纸荒与竹书1944年4月18日永安《中央日报》副刊耀民

  9、长夜漫漫1944年4月2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燕英

  10、哭秦1944年5月12日永安《民主报》《新语》燕英

  11、太平天下1944年5月27日永安《民主报》《新语》燕英

  12、给“英雄主义”者1944年6月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雁荫

  13、知音1944年6月7日永安《民主报》《新语》燕英

  14、孟尝君裁客(上)1944年6月9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15、孟尝君裁客(中)1944年6月1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16、孟尝君裁客(下)1944年6月1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雁荫

  17、贡献“我的朋友”们1944年6月18日永安《民主报》《新语》雁荫

  18、“后会有期”1944年6月19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19、见首不见尾1944年6月22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0、动口与动手1944年7月10日南平南方日报《小天地》夏侯

  21、“流动阶级”1944年7月1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2、牛皋抓赌1944年7月12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3、皆好人也1944年7月16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4、以毒气还毒气1944年7月18日南平南方日报《小天地》马陵

  25、鬼1944年7月2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6、孩子气1944年7月23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7、孤寂1944年8月3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8、漠北牧人1944年8月8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29、立刻毁掉!1944年8月1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0、也谈“五月的风”末一段1944年8月13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1、关于“秋水伊人”1944年8月25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2、古庙的呜咽1944年9月14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3、“红人”1944年9月16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4、香蕉1944年10月7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5、爱的扩大1944年10月15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6、写晏石的死1944年10月18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7、高尚可以吃的1944年10月19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8、天地1944年10月29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39、小姐的乐音1944年10月□日永安《民主报》《新语》梁楚

  40、见牛未见羊1944年11月12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41、强为欢笑1944年11月13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42、山中1944年11月16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43、忏悔1944年11月19日永安《民主报》《新语》梁楚

  44、逆子1944年11月2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梁楚

  45、淮阴市上1944年11月25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46、由光头而戴帽子1944年12月1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47、立地成佛1944年12月1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48、“但见肥羊宁父老”的时候1944年12月2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梁楚

  49、推与拉1944年12月3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0、看见行乞者之后1944年12月3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梁楚

  51、希望不要有人跪下约在1944年献金热潮时永安《中央日报》副刊耀民

  52、平安夜1945年1月15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3、郑朝宗的原形1945年1月3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4、论“引车卖浆”者1945年2月8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5、真正的春天1945年2月23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6、大除夕1945年3月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7、大除夕1945年3月2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8、月黑风高草1945年3月10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59、静黙与绝食1945年3月23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60、月白风清草1945年3月28日永安《民主报》《新语》夏侯

  61、略论“海滩上种花”1945年4月1日永安《民主报》《新语》杨柳青

  62、人性1946年10月25日福州《民主报》《新语》李青

  63、夹袄1946年11月5日福州中央日报副刊小咪

  64、希特勒与艺术1946年11月9日福州中央日报副刊秦笙

  65、忘八论1947年1月8日福州《民主报》《新语》秦笙

  66、西哈诺的一生1947年1月14日福州《民主报》《新语》秦笙

  67、从“审计”想起1947年1月19日福州《民主报》《新语》秦阳

  68、论“韩兰根作风”1947年1月25日福州《民主报》《新语》秦笙

  69、是什么被“一扫而空”1957年7月17日《福建日报》《海潮》再生

  70、十二年前后1957年8月11日《福建日报》再生

  71、业余与专业农历已亥年四月十四日《福建日报》杨光

  72、关于“愚公移山”1957年12月日《福建日报》再生

  73、“半斤八两”1957年《福建日报》《海潮》再生

  74、东风压倒西风1958年1月5日《福建日报》《海潮》翟光

  75、除根1958年5月14日(未知报名)再生

  76、论“奇货可居”1958年6月《福建日报》《海潮》再生

  77、过永安1962年7月11日《福建日报》《海潮》杨柳青

  78、“千金不惜”和“一毛不拔”

  (会计工作随谈)1963年1月11日《福建日报》《海潮》秦笙

  79、地下印刷所1984年《风展红旗》第4辑陈耀民

  80、《新语》和《永安大狱》1985年11月《福建文史资料》第11辑陈耀民

  81、我所知道的曾列明1988年1月15日《永安党史资料》第74期陈耀民

  82、评价抗战时期永安进步文化活动不能离开当时的历史实际

  1988年《抗日战争时期永安进步文化活动学术讨论会专辑》陈耀民

  83、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1988年《抗日战争时期永安进步文化活动

  学术讨论会专辑》陈耀民、王毅林

  84、抗战时期永安进步文化活动是党领导的结果

  1988年刊于《抗日战争时期永安进

  步文化活动学术讨论会专辑》陈耀民

  85、患难之交四十三年─怀念叶康参同志

  1989年3月1日《永安党史资料》第96期陈耀民

  86、忆我良师董秋芳1989年5月浙江绍兴《野草》双月刊陈耀民

  87、忠于革命文化事业的人--怀念叶康参同志

  1989年7月《福建党史月刊》第7期陈耀民(执笔)

  88、“茶凉”底蕴1989年8月25日《福建日报》第4版秦笙

  89、时髦小议1989年9月17日《福建日报》《武夷山下》夏侯

  90、抗战时期的省卫生实验所1989年10月《永安文史资料》第8辑陈耀民

  91、电视剧《羊枣之狱》的失实之处1991年2月《福建党史月刊》第2期陈耀民

  92、“永安大狱”五十年1995年7月26日《福州晚报》第7版陈耀民

  93、“羊枣事件”追忆1995年5月《战争年代》第4期陈耀民

  94、对《福建革命史》的两点史实订正

  1996年8月《党史研究与教学》第4期陈耀民

  95、忆真树华烈士1996年浦城县委《真树华烈士纪念文集》陈耀民

  96、策反福州警察记1997年《战争年代》第3期陈耀民

  97、无声的爆炸1997年《战争年代》第2期陈耀民

  98、羊枣生前友人撰文批评—电视剧《羊枣之狱》严重失实”《永安党史资料》117期

  (转载上海《文学报》文章)陈耀民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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