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安贞堡与客家文化源流

华林龙、池仁升、谢庆  2011/4/29 11:11:24  10613点  永安之窗
  永安之窗特稿 随着改革开放形势的发展,在社会各界人士以及政府相关部门的有力推动下,关于客家人和客家文化的研究,也逐步由民间研讨上升到政府与民间互动,立足本土、面向世界进行文化学术交流,客家人与客家文化,作为中华民族的一支民系和文化事象,之所以能引起海内外华人的关注和热烈讨论。不仅在于历史形成过程中特有的社会发展和历史民俗的独特魅力,还在于传承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在当代中国现实生活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她对两岸同胞,香港、澳门以及全世界华人同源同根的认同,所产生的凝聚力不可小视。

  2006年,笔者通过参阅相关资料和实地考察,先后撰写了《池氏源于林姓与客家古堡建筑一说》、《安贞堡建筑与客家风水说》、《池氏家族创建安贞堡的生活史》、《安贞堡奇闻趣事》、《对安贞堡建筑传说的考证》等相关文章,介绍了位于永安槐南乡洋头村,由有客家渊源的当地乡绅池占瑞、池云龙父子建造于清光绪年间(公元1885-1899年)的大型古堡──安贞堡。对古堡的建筑艺术风格及其主人池氏家族具有客家世系传承的概况作了大致的推介描述,相继发表于《永安客家》第六期,永安之窗网等,并随后编录入永安市客家联谊会、永安市客家文化研究会、永安市西华老年协会主编的《安贞古堡》一书。

  正如任何历史现象或事件的研究一样,由于资料引证不同以及考察论证角度的差异,关于客家人和客家文化的研讨中,不可避免会产生不同观点之间的碰撞与磨合。例如某作者在《从池占瑞建安贞堡得到的一些启示》(以下简称《启示》,登载于《第四届海峡两岸客家高峰论坛论文集》)一文中,作者在高度赞赏肯定安贞堡具有珍贵的历史人文价值的同时,明确表示:将池氏家族和安贞堡与客家人、客家文化相联系的评论缺乏相应的证据,是泛化客家的一种宣传,作者甚至认为“池氏非客家人,安贞堡不是客家概念中的事项”。

  对此,笔者曾与市客联会、池氏后裔等人员分别于2007年7月29日、2008年1月20日、2009年5月10日、2011年4月9日,计四次深入曹远镇清水池村进行池氏源流等有关事项调查。并进一步参阅相关资料、佐证,提出以下二点主要看法与学者同仁研讨并作者商榷。

  一、池氏先祖客居闽地有较清晰的传承脉络。

  据《池氏宗谱》记载:池氏先祖原姓林,名伯仙,始居福州府天虹巷。宋初年间,因遭火灾,迁居于沙县清水池(今永安曹远汶州地界为客家人居地),生活345年,客家民系已形成,其生一子易林指池为姓(据说伯仙妻怀孕即将分娩时,在清水池旁洗菜,故将其生子改林姓为池姓),在客家乡居住了几百年,其后裔自然成了客家人。尔后池姓迁客家永安市槐南乡洋头村开基创业。另据在清水池村召开池氏源流调查时,参加座谈人员12人,对象是老中青。会上刘如贤(80岁,初级社社长)、刘如川(68岁,老人协会会长)、刘维秋(57岁,清水池村刘氏理事会会长)、刘维浩(70岁,村民)、刘维日(59岁,庙会会长)、刘金汉(67岁,刘氏族长)、刘如响(55岁,永安刘氏宗祠董事会会长)等人发言:“均有听到刘氏先辈的传说,池氏先祖曾在清水池居住过,至今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后来从清水池村迁徙到外地居住的姓氏有池、吴、赖、刘等姓。其中百厝头村原有100户人家居住,后都全部迁出。”据此,与会代表一致认定,池氏先祖曾在清水池居住,后迁徙至槐南乡洋头村开基这一事实。对此笔者认为,池姓为中原林姓后裔,印证客家的迁徙史,客家人建的民居就是客家民居。至今池氏宗族传承廿四代,现有人丁二千余口。

  正如上世纪30年代罗香林先生在《客家研究导论》中以大量篇幅分析论证,认为汉人或汉民族本身是个大混血的民族,由历史上南迁汉人为主脉的客家民系也是在吸收同化了当地畲、瑶等少数民族或土著居民的血统和文化而形成的,不存在纯而又纯的客家人。又如刘善群先生在2002年7月《三明客家》第42页“客家小词典”中提到“客家先民,是在客家民系形成之前,生活在民系形成地区的客家人的祖先。”、“客家人,是客家民系的成员。凡是有客家血统、客家文化素质和客家认同意识三项条件中的任何两项条件的人,便是客家人。……鉴别是否客家人的三要素中,更重要的是客家文化素质和自我认同意识,而不是血统。”、“客家后裔可以解释为客家后辈,但如果其后辈仍然是客家人,就没有必要冠以‘客家后裔’,因为客家人的前辈是客家先民,这所以称其“先民”,是因为他还不具备客家人的素质。如此推论,客家后辈,应是具有客家血统而无客家文化素质和客家认同意识的人。比如迁离客家社区时间较长,而已不会讲客家话,自己也不认为是客家人的原客家人或客家人的儿孙。客家后裔应是现已不是客家人的客家后辈。”等说法,笔者认为刘善群先生这种说法对客家人的认定是比较合适的。池氏家族的先祖既公,其入闽后先在仙游居住,其后裔分支迁徙至古晋安郡即福州府天虹巷(宋元分别称为路、行省和府,清代扩升为福宁府)居住,传至伯仙祖,因家中遭火灾,于宋初年间避难迁居现永安市清水池居住,年代久远。因此,将池氏家族的先祖作为客居闽地的早期客家人加以考证和研讨,并无不当。除此,笔者撰写的池氏源于林姓一说等有关文章中均未提到“福州的林姓都是客家人”此类说法。而作者却在《启示》中说“客家人群中有林姓,不等于姓林的都属于客家”和“将福州的林姓人圈入客家”。而作者以这种推理概念来定义和界定客家人,也许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之关系吧。

  二、安贞堡──民族传统文化的奇葩

  明清以来,随着国家统一稳定,尤其是清帝国版图的扩大,经济社会的发展,全国人口大增。到晚清时期,汉民族人口已遍布大江南北、天涯海角。而以闽、粤、赣边界为聚集的客家后裔,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出现人丁蕃盛,内徙外迁,乃至远涉重洋、海外谋生定居的现象。但总体而言,这些“龙的传人”,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骨子里始终保持着华夏五千年文明传承的基因。先祖源自中原汉人的池氏家族后裔,因此也更多继承了中原汉人坚忍不拔、开拓创业精神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基因。据《池氏宗谱》记载,池氏先祖庚一公初迁西华洋头村时,举目无亲,毫无根基,靠为当地富户当佃农打长工谋生,到了十二世以后,正是凭借坚毅刻苦创业精神,丁财逐渐兴旺起来,至十七、八代后裔经商生业,购置田产、考取功名或捐官捐名,进入社会上层,成为当地有名的乡绅,并为兴建安贞堡奠定了雄厚的经济实力。

  而安贞堡与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成功的福建南靖县书洋镇土楼群、著名的永定振成楼相比,最大的区别在于它是博采古堡建筑之长,集堡、祠、宅为一体的综合型建筑。它具有冬暖、夏凉、防火、防震,防范匪患等多种功能。它把中国古建筑艺术和福建民间艺术十分巧妙地融为一体,故被称为“闽中瑰宝”。是中国南方负有盛名的人文景观之一,在我国绚丽多彩的古堡建筑中独树一帜。笔者在《安贞堡建筑与客家风水说》一文中详尽记叙从安贞堡的营造和选址,印证了客家的风水说。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历史与文物保护研究所撰写的《安贞堡》一文,从地理与历史环境、营造与选址、建筑空间的构成、建造技术和配套设施、建筑技术等五个方面加以透析,也充分说明属于客家土堡范畴。加之堡内琳琅满目的雕刻、彩绘、壁画,无不透析出中华民族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烙印,这也充分显现出池氏家族客居闽地后,与中原传统文化血肉相连的联系。

  作者在《启示》一文中,还从池氏家族后人日常口语是讲槐南话(属闽南语系),而非客家话,以及当地民俗妇女从小要缠足,这与客家妇女不缠足明显相佐等相关民俗文化方面,作为论断不能将池氏家庭及其后人归入客家范畴的依据。笔者认为,随着历史变迁以及近现代世界范围内的人口大迁徙,即便是纯客家地区的闽西客家后裔,也多有几代人在外谋生发展,其民俗文化方面,除了保存汉族共同基因之外,其语言、习俗早已难觅客家先祖痕迹,而逐渐融入居住地的语言民俗了。如果以此苛求,则无数客居海外成千上万的海外华侨同胞寻祖归宗、回乡祭祖似乎也变得不可理喻了。

  此外,《启示》一文中对安贞堡建筑所用大木构件优质杉木,认为是池氏父子由外地重金购入“是显示财富的一种表征”(参见《启示》[参考文献]注(1)也是事实有明显出入。事实是,槐南地处戴云山脉,其周边大龙逢、小龙逢、槐南后山、溪南、黄历、梧桐洋、后溪等村都是原始森林。即便在池占瑞、池连贯父子建筑安贞堡的晚清年代,池氏雇工从当地石码岬、铭溪、元沙等山林中将砍伐的大批杉木、楠木捆绑成木排顺铭河直放南平至福州贩卖给侨商。(华林龙、池仁升、谢庆)

  二〇一一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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